尘星

【柱斑/扉泉】联姻（中）

• 背景设定见上一章开头

• ooc是真的，尤其是这一章

       尽管过程曲折，去裁衣那天还是没出什么差错。毕竟宇智波和千手常去的店铺不是一家，四个人仅在城门口交谈了几句，很快就又兵分两路，各自安排当天的行程，直到用晚饭的时间，才又重聚在下榻的旅店。

       饭后就是商讨联姻的时间，又或者说，本来是留给扉间和泉奈相亲的时间。但是两个当事人的态度兄长们有目共睹，便决定四个人一起闲聊，解开误会便好，否则若真让他们共处一室，恐怕不是兵戈相见，就是枯坐天明。

       柱间同扉间踏入宇智波兄弟所在的那间和室时，夜幕已经完全铺开，月光透过纸窗落入屋内，模糊朦胧。桌上迎着门的方向立着一道只有一尺来高的小巧屏风，后面藏着两根蜡烛。火焰柔和的光晕混着月色映在抬头望向他们的人脸上，一时之间，那期待而询问的神色令门边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打破沉默的是泉奈。他站起身，从角落的柜子中取出泡茶的一应用具操作起来，千手兄弟坐下时，扉间面前被递了一只不带盖子的空壶。他下意识掐了一个水遁，泉奈抽走壶也不道谢，控制着火遁把水烧开后放在桌上才又坐定。

       果然让我猜中了。柱间见此心中得意，弟弟就是口是心非而已，和泉奈明明很熟悉嘛。至于斑……他觉得现在自己是屋子里最摸不着头脑的那个。他倒是完全不介意泉奈可能隐瞒了什么，他只想知道弟弟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，以及无论如何都不要为了他而在千手面前委曲求全。

       既然如此，那么不妨按原计划相亲进行。思及此柱间用力拍了拍扉间的肩膀，笑着说：“和泉奈好好聊聊吧，斑和我今天只是你们的陪客。”

       哪有你这样的陪客？扉间腹诽着却也不好当面拆台，于是他正襟危坐，先是看了看斑，见他不说话，便转向泉奈：“泉奈，我们之间或许存在着一些……误会，既然千手同宇智波即将合二为一，希望我们今日可以于此冰释前嫌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泉奈将四个杯子摆好，执起茶壶从柱间面前开始依次添茶。待他放下手中的事，才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：“扉间，你和我对‘误会’这个词的理解好像不太一样。比如说，前不久有个S级的暗杀任务，是你们从宇智波手里抢走的吧。这是误会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斑伸手探向茶盏，浅浅地抿了一口。原来弟弟是在生气这些事，那他今晚恐怕真的只能做陪客了。毕竟虽然他和柱间关系非同一般，利益上宇智波是不会向千手退让的。而负责相关事务的，就是各自族中的二把手，泉奈和扉间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，”扉间接话没有迟疑，“前些日子族中周转略有些紧张，我不得已想了点办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你到底想了什么办法，柱间在心里叹气，这能结盟就怪了，从副族长开始往下，一律都在绞尽脑汁给对方添堵。

       泉奈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，接着又问了另一个问题：“那上一份合作接下的战争任务，为什么大名除了收到两族联署的报告书以外，还收到了千手一族私传的密信呢？这也是误会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扉间刚要回答就感觉到斑审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，忍界修罗阴冷的查克拉飞速运转，刺激得他背后冷汗涔涔。好在柱间伸出手绕过矮几，隔着衣袖轻轻握了握斑的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“斑，”他低声唤道，“听听解释吧——如果你不满意，回去后我会亲自处理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那让人如坐针毡的视线和杀意都消失了。但扉间也知道，他得把有关的一切和盘托出，否则等不到回去恐怕四个人就要打起来。这样反而好，他心想，难道我想写密信吗？

       “你既然不喜欢密信，为什么买通大名的近臣，让他们说服大名千手更适合西边的战场？那里寸草不生，每次出战普通族人连水遁都用不出来，而你却带着宇智波在另一边偷闲？”

       话音落下，柱间便也同斑一样收敛心神，等着泉奈的理由。前段时间他和斑联手去处理别的任务，将族内全权交给了扉间代理，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   “哼，”泉奈把玩着茶杯冷笑一声，“你说为什么？接任务前商定由千手负责草药和医疗，换取宇智波提供更多的后备和粮草，结果医疗忍者倒是没少，送来的草药却总是短缺。你让我怎么带着族人冲锋陷阵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不知道为什么草药不够吗？”千手扉间声音控制不住地高了起来，“冬季休养期间你找人伪装成行商收购了一大批，转卖到雷之国赚得盆满钵满。春季接任务时除了族内的存货，我们竟从相熟的药农手中收不到一棵，这难道还能怪我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也是有原因的嘛，”泉奈放下茶杯，微眯起眼睛盯着扉间，笑容嘲讽中还夹杂些微轻浮，“冬季的时候族中周转有些紧张，我也不得已想了点办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还没等扉间开口，斑先站起了身。他算是看出来了，一切完全就是柱间和他惯孩子的结果。就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，要是不停说下去，恐怕到最后泉奈能说出“都是扉间个子太高，影响得自己长不高”之类的混账话。他是不想听了，好不容易从任务中脱开身，不如和柱间出门去城里或野外走走，哪怕睡觉都比在这耗着要舒服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于是他转过头问：“柱间，一起去廊下喝一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千手柱间当然不会拒绝宇智波斑。他忙不迭地起身，将自己和斑的茶杯堆在一起收好，先一步拉开了障子门。

   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泉奈有点慌，下意识去抓斑的衣袖，却被斑俯身按在肩膀上。那力道很轻，却也很坚定，是让他必须听话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的条件明晚才能兑现。早知道你这么能折腾，我就不该答应你。好好待着，把你们之间的事情都解决完。”说完斑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屋，反手合上了门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他们离开时虽然小心，衣袖拂过带起的微风还是让两簇烛火不安地跳动起来。一时之间，剩下的二人面上阴影的位置不断变化，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晦涩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待到一切平息下来，扉间才低声说：“他们走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本以为泉奈会继续保持沉默。可还不等他想好这漫长的一切要从何说起，就听到了毫无波澜的声音：“既然我是手下败将，那我来说。扉间，我真是没有想到，黄泉之国竟然留不住你。”不同于之前斑还在时，泉奈吵架的语调还会混杂着讥讽或怒气，此时道破这惊天的秘密，他却平静得好似询问今夜天气如何。

       但是扉间却知道泉奈已是怒火中烧。和其他包括斑在内的宇智波不同，泉奈毫不介意在人前显露喜悦，却几乎从未直白地表达过愤怒。这或许与他的个性、在族中所处的位置有关，所以，扉间毫不避忌地抬起头，只有我才知道，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果然即使只借着屋中昏暗的光源，他也清楚看见了那双眼中隐约闪现的红色。扉间没有移开视线，他望着世界上最熟悉的一双写轮眼，缓缓地说：“既然如今一切都和……昔日不同，不如就将前尘往事一应忘记，重新结盟共治忍界。”

       下一秒泉奈便直起身子，越过矮几右手紧紧攥住了扉间的衣领。由于今日身上没有任务，千手二当家穿的是一件浅色的小袖，眼下被泉奈大力拉扯着无法轻易挣脱，让他多少有些难以呼吸。

      “你当然可以，万人敬仰的木叶二代目火影。可我忘不了，”泉奈的声音又低又轻，却清晰地传入扉间耳中，“我忘不了那一天。我没有等到哥哥，但是等来了无数的宇智波族人。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，但是看着他们的长相，我可以一个一个说出他们是谁的后代。我以为是木叶燃起了战火——可是没有别人了，只有宇智波。扉间，你告诉我，我能忘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说到最后，泉奈的声音也没有变化，可他的情绪被手中颤抖的织物暴露给了扉间。近在咫尺的脸和他们对峙的样子，就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相见的最后一面。扉间突然难以自制地抬起手，探向宿敌的腰侧。

      “你要干什么！”如同不愿被触碰的猫咪，泉奈向一旁闪躲，捏着领子的手却丝毫不肯放松。哪知扉间的脾气此时也冒了出来，怎么都不肯收回手。两人各空出来的都只有左手，隔着小几你来我往了几招，不经意间就打翻了那扇小屏风，直挺挺压在了蜡烛上。

       屏风是木制的框，空的地方糊了白纸，如今见了火烧得很快，几息之间已经看不出轮廓。一时之间泉奈急得顾不上其他，手下松了劲：“白毛你快灭火。”

       难道我在他心中就是个水遁，扉间忍不住腹诽，一晚上除了针锋相对，就只有这时候才会想起我。浇熄了桌上的火，扉间索性把整张矮几推到一边，让两人之间彻底没有隔阂，只留下泉奈喝空的茶杯，捏了个极小的水遁递过去：“喝一点凉的。你再生气，一会儿又要吐毛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泉奈瞪了他一眼没接话，倒是真的接过杯子，略微抬起下巴一饮而尽。火属性忍者在夏天如果情绪不稳，难免会不经意间吐出几个小火星子，很容易燎到喉咙和口腔。“吐毛球”是他小时候斑开玩笑逗他的话，也不知道扉间从哪里听来的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趁着泉奈放下杯子，扉间故技重施，右手揽在泉奈腰间，把他带到自己身前。触碰的刹那泉奈绷紧了身体，但是他很快明白了扉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，便默许了这样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再次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   大概过了很久，连月光都不知为何变得黯淡，屋内几乎已然漆黑一片，扉间终于说出了那句话。他已经为这一刻等待太久，又无人可以演练，以至于曾经的木叶火影竟然表达得断断续续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会说‘对不起’，因为你不需要，我也……没有错。但是我……我只是也会后悔。”

吐槽一下：写的时候带着cp脑去听爱在记忆中找你，我替千手扉间宣布这是他角色歌了。